第91章 赶考6
越文在衙役的指引下，找到自己的格子间，快速的打量下，周围的格子间已有考生。连忙拿出帕子，把桌子和床擦了一遍，再把包袱打开，拿出皮毛铺在床上，把床先整理好。然后把砚台放在桌上，开始磨墨，一切准备就绪，越文闭目端坐，放空自己。“当”的一声把越文从放空中睁开眼睛，随后听到传来“发试卷”的声音。没多久，便发到越文面前，看着考官把封着的试卷放在桌上，越文只是瞧了一眼，并未多看。等到传来“开卷，开考”的指令声，越文快速又轻柔的拆开试卷。
第一天果然考的文，先生说过，要考三场，分别为文、算、经。浏览了一遍试卷内容，越文拿起笔工整的写上自己的姓名、籍贯及住址，然后开始作答起来。一阵咀嚼声从四周传来，越文放下笔，才觉腹中饥饿。看了看天，晌午已过，自己的试卷只剩最后一点，离交卷的时间还早。拿出猪肉脯先吃几片，在把小炉点上，熬起稀饭。不一会，米香传来，浓稠的稀饭已煮好。吃着热气腾腾的稀饭，久坐僵硬的身体似乎有了好转。在衙役的看管下，清洗完碗筷上完茅厕，越文迅速回到自己的格子间。
坐下打开自己掩盖着的试卷，开始书写。没写多久，整张试卷已全部作答完毕。越文开始逐步逐句的检查起来，三遍过后，越文放下卷子，站起身来，看四周的考生们有的还在奋笔书写，有的皱眉思考，有的在吃食物，有衙役和考官在不停巡视。越文伸了伸腰，拿出茶叶放在茶壶里，就着小炉上烧着的热水，泡起茶来。刚喝一口，就有一个考官巡视到自己面前，那考官看见越文在喝茶，伫足看了越文一眼，在看越文桌上，桌面整洁，试卷也是端正的放着，再仔细瞧了一下卷子，卷子上写得密密麻麻的，卷子已经作完了？考官有些惊讶的看了越文一眼，转身走开。
天色不知不觉的暗了下来，星星点点的光从格子间传开，越文也点上油灯，再次检查了下卷子，确定无误后，干脆折好放在一旁。四周还在传来沙沙沙的书写声，越文喝着茶，在脑子里回忆自己的答题，确实没有什么遗漏。“收卷”声传来，站立在格子间两边的衙役和考官便开始挨个收卷。越文看见衙役把卷子拿起来，考官就用封口漆把姓名籍贯的地方封上，用封口漆是为了不让考官徇私作弊。越文听到隔壁的格子间传来唉声叹气声，应是隔壁的考生觉得自己答得不太满意。试卷很快收完，三三两两的叹息声和憋笑声又传来。
越文尽量放空自己，沉下心。还有两场，千万不要被旁人的情绪干扰。起身把米舀在罐子里，来到清洗的地方，把米淘洗干净，慢慢的煮起饭来。把咸鸭蛋放在炉子边，就着炉子的温度，鸭蛋会慢慢变热。越文看着鸭蛋，看着手里的肉干，再看了看床上的皮毛。不禁想到阿娘，阿娘在干什么呢？阿娘一定在担心自己吧。今天早上临进考场的时候，看着阿娘有些担心的眼神，自己想说阿娘不用担心，我会照顾好自己。可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来，阿娘的眼神里分明还有不舍。阿娘为什么会有不舍？难道阿娘是觉得自己长大了会离开吗？可是阿娘，文儿是想快点长大，但文儿不会离开，因为只有，有你的地方才会是家。
如果不是阿娘，自己和冬儿，武儿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。阿娘总是在无声无息中，影响着他们三兄妹。冬儿现在长的古灵精怪，活泼可爱；武儿也是爽朗大方，聪明机智，这些都是阿娘给予他们的。阿娘从不标榜什么，也从不着重说一件事情。但每次有什么事，阿娘都会叫他们一起讨论。在讨论中说着这件事的正反两面，或是沿伸展开来，慢慢的，他们的思维能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强。冬儿看着大大咧咧，其实也是心细如发。武儿看着爽朗大气，也懂谨慎谦虚。
越文觉得自己的阿娘就像一盏灯，总是照亮每一个靠近她的人，姑姑如此，小树，小草也如此。因为阿娘，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紧紧的团在一起，彼此照顾，相互依托…越文想着阿娘，想着冬儿，武儿，想着姑姑和家里的每一个人，笑容不知不觉的浮现出来。阿娘，有你真好！“阿娘，你看二姐，又把她的铃铛往我头上戴。”“你戴上挺好看呀！是吧，阿娘。”“哈哈哈…”“嗯！武儿戴上铃铛的确好看，别致。”“是吗？那我摇一摇。”武儿耍宝似的摇了摇头，自己也乐得哈哈大笑。裴秋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一圈人，心里暖暖的，可能因为早上的情绪有些低落，所以他们一整天都围在自己身边，故意逗自己说笑。
“阿娘，你说大哥这个时候在干嘛？”冬儿问道。“我觉得大哥这个时候一定是在煮饭。”武儿抢先回答。阳春想了想，说道：“我也觉得阿文这个时候是在煮饭。”“大哥可厉害了，啥都会做。”小树也说道。“对，大哥真的厉害，读书厉害，武艺也厉害。”小草一边点头一边说道。裴秋笑着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的确，你们大哥从小都非常自律，而且有担当，聪明又内敛。在私塾里，一般有才华的人，难免遭一些同窗嫉妒。但看看你们大哥，在私塾里面的风评都是好的。当然，一方面，现在的私塾毕竟只是在镇上，学子算是少的，所以人心相对来说要少一些。如果是在县里或是省城这些大地方，人多是非也多，口舌也会多。但你们的大哥年龄还小，在现今的私塾里面，能做到如此好的风评，的确厉害。”
“是呀！阿娘，那些同窗说起我大哥，都是羡慕佩服的。先生们也是，对大哥是爱护有加，在课堂里，先生们都会拿着大哥的文章做示范，让我们向大哥学习。同窗们都说大哥是君子如玉，温厚谦逊…”越武骄傲的抬起头，挺着胸说道。“是的，我家阿文就是厉害，君子什么来着？”阳春挠了挠头，说道。“君子如玉，姑姑…”“哈哈哈…”